一日,上朝的时候,新科状元白棋风在殿前受封,我作为一朝皇后自然也是要赞一赞他的。便也夸了他几句做做样子。
白状元风流倜傥又学富五车,真是少年英雄、青年才俊呐!
下了朝,我跟小归子分享:喏,那个新科状元,长得真是有些俊呐!
身后传来脚步声,接着便是小归子一句:奴才叩见陛下。
我转身,便看见凌誉阴沉着一张脸。敢情我刚刚说白棋风俊被他听见了?我赶忙亡羊补牢道:这白状元俊是挺俊,但同陛下还是没法子比的。
小唐子!凌誉吩咐道,给朕将皇后垂帘用的那道帘子给换了!他顿了顿,补充道:换成最厚的那种!不准透光!话毕,甩了甩袖子,走远了。
我也不知道凌誉发了什么疯,这帘子我都用了四年了,都用出感情来了,他今天竟然想到要给换了。
他这是不满意我爹,要同他开战了的意思?
我于是对着他的背影喊:陛下,您这是几个意思?
遮脸。两个字沉稳有力。
我又大喊:臣妾长得有那么见不得人吗?
凌誉没搭理我,身影没入红墙。小归子谨慎地看了我一眼,没敢说话。
凌誉的翅膀越来越硬,也越来越喜欢反驳我爹的意见。从前我明哲保身,如今我开始站队。凌誉说什么,我就说对,我爹说什么,我就说错。
根本没有什么原则可言。
今次,我出门去御花园溜了溜,回到凤仪宫就觉得气氛压抑得可怕,凌誉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正殿,皱着眉头,脸色阴沉。
陛下,今天怎么不开心?
陛下看了我一眼,愁苦地揉了揉额角,道:朕没有钱。他顿了一顿,喃喃自语,如今江南水患,饿殍遍地。可是国库空虚,朕没有钱。
我爽朗一笑,甩手拍了拍胸,道:多大点事儿,臣妾有!
我没入宫前,我爹就对我挺大方的,我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,因而存下不少私己钱。入宫以后,凌誉极少给我打赏,就连分内的例银也时常被他克扣。但是,我有钱,我不在乎那些。于是,转头又跟我爹那里捞了不少。不知不觉,也就积蓄丰厚得很。
我命人把我所有的私己钱都抬到了凌誉跟前,连个铜板都没留下。
凌誉愣了一愣,没有想到我居然出手这么阔绰,从我的妆奁中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夜明珠递到我手上,恳切地说道:朕怎么好要你这么多东西,这个还给你,朕只要剩下的。
我的嘴角抽了一抽,剩下的真的很少呢!陛下!